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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12-07 17:13

写作核心提示:
这是一篇关于撰写图书购买合同时应注意事项的作文:
"图书购买合同:细节决定成败,规范保障权益"
在现代社会,随着电子商务的蓬勃发展和文化传播的日益普及,图书作为一种重要的知识载体和文化产品,其交易频率极高。无论是个人间的零星购买,还是机构间的批量采购,一份清晰、规范的图书购买合同都是保障交易双方合法权益、明确责任义务的重要法律文件。然而,在实际撰写和签订合同时,许多细节容易被忽视,从而埋下潜在的风险。因此,了解并注意图书购买合同中的关键事项,对于确保交易顺利进行至关重要。
"一、 核心要素的明确性"
合同的核心在于明确双方的权利与义务,对于图书购买合同而言,以下要素必须清晰、具体、无歧义:
1. "标的物(图书信息):" 这是合同的基础。必须详细列明所购图书的详细信息,包括但不限于: "书名:" 准确完整。 "作者:" 准确无误。 "出版社:" 官方名称。 "ISBN编号:" 这是图书的唯一标识码,对于防止假冒伪劣、确保图书版本准确至关重要。 "版次:" 初版、再版等。 "册数/数量:" 明确具体的购买数量。 "规格:" 如精装、平装、
对于许多创作者而言,将心血凝结的文字转化为实体书籍,是实现个人价值与文化传播的重要途径。但在出版过程中,“公费出书”“合作出书”“自费出书” 这三种常见模式,常让不少人陷入选择困境 —— 究竟哪种方式更适合自己?不同模式在成本、收益、风险上有何区别?本文将从实际需求出发,系统拆解三种出书方式的核心差异,为创作者提供清晰的决策参考。
要选对出书方式,首先需明确每种模式的运作逻辑,这是后续决策的基础。
公费出书,又称 “常规出版”,是出版社基于市场判断与文化价值考量,主动承担书籍出版全流程成本的模式。从选题策划、编辑校对、排版设计,到印刷制作、市场发行,所有费用均由出版社负责,同时出版社还会按约定向作者支付稿酬(常见形式为版税、字数稿酬或一次性稿酬)。这种模式下,出版社对作品质量与市场潜力有严格筛选标准,作者无需承担任何经济风险。
合作出书是介于公费与自费之间的 “中间形态”,核心是作者与出版社(或专业出版机构)共同投入资源、共享收益、共担风险。具体合作形式灵活,例如作者承担部分印刷费用或市场推广成本,出版社负责编辑审核与发行渠道;也可能是双方按比例分摊所有成本,最终根据销量按协议分配利润。这种模式的关键在于 “共赢”,既降低了出版社的单一风险,也让作者获得了更多参与权。
自费出书则是作者主导的出版模式,所有成本均由作者自行承担,包括书号申请费、编辑校对费、排版设计费、印刷费等,部分情况下还需承担仓储与运输成本。与之相对,书籍的定价、印数、销售渠道也由作者自主决定,所有销售收益归作者所有。这种模式更侧重 “个性化需求”,而非市场盈利,常见于个人纪念、内部交流、小众领域内容出版等场景。
不同出书方式的特性,决定了其适配的人群存在明显差异,盲目选择易导致时间与资金浪费。
适合公费出书的群体,通常具备 “强市场竞争力” 或 “高文化价值” 属性。例如,拥有稳定读者群体的知名作家、畅销书作者,其作品自带流量,出版社无需过多担忧销量;又如行业权威专家的学术专著、具有社会影响力的纪实作品,这类内容虽未必能实现高盈利,但符合出版社的文化传播定位,也可能获得公费出版机会。此外,部分拥有优质 IP(如热门网文、漫画)的创作者,其作品被出版社看好商业潜力,也会纳入公费出版范畴。
合作出书更适合 “有内容基础,但市场前景待验证” 的创作者。比如中小企业家撰写的企业管理经验、地方文化研究者整理的区域民俗资料,这类作品有特定的目标读者(如企业管理者、地方文化爱好者),但受众范围较窄,出版社单独承担成本风险较高,此时作者与出版社合作分摊成本、共享收益,成为更优选择。此外,一些希望在出版过程中拥有更多话语权的作者(如希望参与封面设计、内容排版决策),也可能选择合作出书,通过承担部分成本换取更多参与空间。
自费出书的适用场景则更为多元,核心是 “非市场盈利导向”。例如,个人为纪念人生经历出版的自传、家族为传承家族历史编写的家族史;学校教师为辅助教学整理的教学资料、培训机构为内部学员编写的讲义;小众艺术创作者(如独立画家、摄影师)出版的作品集,用于个人展示或赠予亲友。这类内容无需面向大众市场销售,作者更看重 “出版成果”,自费出书成为最直接的选择。
除了适用人群,成本、收益与出版周期也是创作者关注的核心,三种模式在这三个维度的差异尤为显著。
从成本来看,公费出书对作者而言 “零成本”,所有费用由出版社承担,作者无需支付任何前期投入;合作出书的成本由双方按协议分摊,具体比例因合作方式而异,可能是作者承担 30%-50% 的印刷费用,也可能是双方平均分摊所有成本;自费出书则需作者承担全部费用,以一本 200 页、印数 1000 册的图书为例,仅书号费、编辑费、印刷费三项,总成本可能在 1-3 万元(具体金额因出版社资质、印刷规格而异),若需额外进行封面设计、校对优化,成本还会增加。
从收益角度分析,公费出书的作者收益主要来自稿酬,版税形式通常为图书定价的 5%-10%(根据销量计算),字数稿酬则按每千字 30-100 元计算(根据作者知名度与作品类型调整),一次性稿酬金额固定,通常在几千到几万元不等;合作出书的收益按协议分配,若作品盈利,作者的分成比例通常高于公费出书(可能达到 15%-25%),但需扣除双方已承担的成本;自费出书的收益全部归作者所有,若作者通过线上平台、线下活动等渠道销售书籍,扣除成本后的利润均为个人所得,但需注意,自费出书的图书若未进入正规发行渠道,销量通常有限,多数情况下作者不会以盈利为目标。
在出版周期上,公费出书流程最严格,需经过选题申报、三审三校、出版社内部审批等多个环节,周期通常为 6-12 个月,部分复杂题材(如学术专著)甚至需要 1 年以上;合作出书流程相对灵活,双方可协商简化部分环节,周期一般为 3-8 个月,具体取决于双方的配合效率与内容复杂度;自费出书周期最短,若作者选择专业的出版服务机构,且内容无需大量修改,最快 1-3 个月即可完成从排版到印刷的全流程,适合对出版时间有迫切需求的作者。
无论选择哪种出书方式,都需警惕行业误区,避免陷入 “出版陷阱”。
首先,认准正规出版资质。公费出书需选择国家认可的正规出版社,查看其 “出版物经营许可证”;合作出书与自费出书更需谨慎,部分无资质的 “皮包公司” 以 “低价出书” 为噱头,提供的 “书号” 实为假书号(即非法书号),这类书籍无法在正规渠道销售,甚至可能涉及违法。作者可通过国家新闻出版署官网查询出版社资质与书号真伪,确保出版流程合法合规。
其次,明确合同条款。无论哪种出版方式,都需与出版社或合作机构签订正式合同,明确成本分摊、收益分配、版权归属、出版周期等关键条款。例如,公费出书需确认稿酬计算方式、支付时间;合作出书需写明双方的成本承担比例与利润分成细节;自费出书需明确所有费用明细,避免后续出现 “隐性收费”。对于合同中模糊的条款(如 “市场推广费用另行协商”),需要求对方补充说明,避免后续产生纠纷。
最后,理性评估自身需求。部分作者盲目追求 “公费出书”,忽视自身作品的市场潜力,反复修改仍无法达到出版社要求,浪费大量时间;也有作者因不了解自费出书的成本,盲目选择高印数,导致书籍积压。建议作者在出版前,客观评估作品的定位(市场导向还是个人需求导向)、自身的资金实力与时间成本,再选择对应的出版方式,避免 “跟风” 或 “冲动” 决策。
综合以上分析,创作者可通过以下 3 个步骤,快速确定适合自己的出书方式:
第一步,明确出书目标:思考出书的核心目的 —— 是为了获得市场收益、传播专业知识,还是为了个人纪念、内部交流?若以盈利为目标,优先考虑公费或合作出书;若以 “留下成果” 为目标,自费出书更合适。
第二步,评估自身条件:梳理作品的市场潜力(是否有明确的目标读者、是否具备差异化优势)、个人的资源(是否有知名度、能否承担部分成本)。若作品市场潜力大、个人有一定影响力,可尝试公费出书;若作品有特定受众但市场前景不明,可考虑合作出书;若作品无市场需求、个人有足够资金,选择自费出书。
第三步,对比筛选方式:根据前两步的结论,对比三种出书方式的成本、收益与周期,排除不符合自身需求的选项。例如,若急着出书(如用于学术评职称、企业宣传),且资金充足,自费出书是首选;若不急于出版,希望获得专业编辑支持且不愿承担成本,可尝试投稿公费出书。
出书不仅是对创作成果的认可,更是一次对自身需求与资源的综合考量。无论是公费、合作还是自费,没有绝对的 “优劣” 之分,只有 “适合与否”。希望通过本文的分析,能帮助更多创作者理清思路,顺利实现自己的 “出书梦”。
红色的床品,是我亲自挑的。
真丝,说是寓意顺滑。
空气里有百合花的甜香,还有一丝新家具的木头味道。
一切都刚刚好,像一本精装书的序言,每个字都透着对未来的期许。
陈阳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带着沐浴露的清爽气息。
他没像我期待的那样,直接走过来抱住我。
他在床尾的沙发上坐下了。
隔着两米远的距离,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郑重。
“薇薇,”他开口,声音有点干,“有个东西,我想我们现在谈一下比较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
新婚之夜,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谈”的?
我看着他从床头柜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夹。
那个公文包,是他上班用的,今天这种日子,他居然也带进了卧室。
他把文件夹打开,抽出一沓A4纸,整整齐齐,还用燕尾夹夹着。
“这是什么?”我问,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已经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得一干二净。
“一份协议。”他说,把那沓纸推到我面前,“婚后财产AA制协议。”
我的耳朵嗡了一声。
有那么几秒钟,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者,这是他新想出来的,某种愚蠢的、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我伸手拿过那几张纸,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白纸黑字,标题加粗,写着《夫妻婚后AA制生活协议》。
我一目十行地扫下去。
协议内容详尽到令人发指。
日常开销,水电燃气物业费,按月结算,一人一半。
外出就餐,各自付账,或轮流坐庄,但需记账,保证金额对等。
购买大件家电,共同商议,费用均摊。
人情往来,各自承担各自亲友的部分。
甚至,连未来生孩子的费用,都做了清晰的划分:孕期检查、生产费用、月子中心,女方承担60%,男方承担40%,理由是“孩子跟母亲姓氏的概率较小,且女性享有更长的产假福利”。
我的手开始发抖。
这不是协议,这是一份商业合同。
我和他,不是夫妻,是合租室友,是生意伙伴。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陈阳。
他似乎有点不敢看我的眼睛,目光飘向旁边的落地灯。
“陈阳,你认真的?”我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像冰。
他清了清嗓子,好像在准备一场工作汇报。
“薇薇,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
“现在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我们都是独立的新时代男女,经济独立,人格才能独立。这样可以避免很多因为钱产生的矛盾,对我们的感情是一种保护。”
保护?
我差点笑出声。
他管这个叫保护?
“所以,这就是你准备的新婚礼物?”我把那份协议扔在床上,“陈阳,你脑子被门夹了?”
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林薇,你怎么说话呢?我是在跟你很认真地探讨我们未来的生活方式,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严肃?”我指着那份协议,“严肃到在新婚第一晚,你老婆穿着婚纱等你的时候,你拿这个出来?你觉得时机合适吗?”
“我觉得很合适。所有事情,都应该在开始的时候就说清楚,立好规矩,以后才好办事。”他振振有词。
我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恋爱三年,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他是个这么……奇葩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和愤怒。
我拿起那份协议,又看了一遍。
然后,我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苦笑,就是那种听到一个天大笑话时,忍不住的发自肺腑的笑。
陈阳被我笑得有点发毛。
“你笑什么?”
我把协议拍在床头柜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好啊。”我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同意。”
他明显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妥协了。
“不过,”我话锋一转,“既然要AA,那就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吧?”
他立刻点头:“当然,就是要清清楚楚。”
“行。”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房子,婚前买的,首付一百二十万,房本上写着我一个人的名字。”
“这笔钱,我爸妈出了八十万,我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四十万。”
“你,陈阳先生,一共出了十万块钱。”
我顿了顿,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装修加家电,硬装软装,总共花了五十万,全是我个人账户付的款,你有转账记录吗?没有。”
“你那十万块,当时说是你的一片心意,给我买辆代步车,免得我上下班挤地铁。车呢?车位倒是买了一个,写的是我的名字,因为这房子只认业主的车位。”
“所以,陈阳。”
我笑得更灿烂了,眼泪都快出来了。
“按照你这个公平公正的AA制算法,这房子,是我买的。”
“现在,请你,从我的房子里,出去。”
陈阳彻底傻了。
他张着嘴,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半天没发出声音。
“林薇……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结结巴巴地问。
“意思就是,”我走到门口,拉开卧室的门,指着外面,“新婚之夜,我不欢迎一个想在我房子里跟我合租的室友。滚。”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这寂静的夜里。
他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辱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林薇!你别太过分了!我们是夫妻!”
“夫妻?”我反问,“刚刚拿出那份协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夫妻?那时候我们是账目分明的合伙人。”
“现在我跟你算房子的账,你就记起我们是夫妻了?陈阳,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站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想抓住我的手。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
“你别碰我。”我冷冷地说,“我觉得脏。”
这句话的杀伤力显然很大。
陈阳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好……好……林薇,算你狠。”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这婚,我看也不用结了!”
说完,他转身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摔门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婚纱照都晃了晃。
照片上,我笑得一脸甜蜜,依偎在他身边,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现在看来,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靠在门板上,身体顺着门缓缓滑落,最终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我不是在哭这段感情的逝去。
我是在哭我那三年被狗吃了的青春,和我那双被屎糊了的眼睛。
我和陈阳是大学同学,但毕业后才在一次校友会上重新熟络起来。
他高大,帅气,在一家不错的金融公司上班,看起来前途无量。
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从电影到音乐,从旅行到美食。
他追我的时候,真的很用心。
每天的早安晚安,风雨无阻地接送我下班,我随口说一句想吃什么,第二天他就能变戏法一样送到我公司楼下。
我承认,我沦陷了。
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好”,都是有迹可循的表演。
他送我的花,永远是打折的玫瑰。
他请我吃饭,永远用的是团购券或者信用卡积分。
他送我的礼物,从来没有超过五百块的。
当时,我还觉得他这是节俭,会过日子,不是那种乱花钱的浮夸男人。
我真是个傻子。
这不是节俭,这是深入骨髓的算计和抠门。
他不是爱我,他是在用最低的成本,博取最高的回报。
我,就是他眼里的那个“回报”。
我家境尚可,父母是做生意的,我是独生女。我自己工作努力,收入也不错。
在他和他的家人看来,我大概就是那种“性价比”极高的结婚对象。
不用他们家出彩礼,不用他们家买房,还能娶到一个长得不错、工作稳定、能自己赚钱的老婆。
多划算的一笔买卖。
而我,还傻乎乎地以为这是爱情。
我爸妈当初就不是很同意。
我爸说,一个男人,在谈婚论嫁的时候,在房子这种大事上几乎不出一分力,要么是真没能力,要么是没担当。
我妈说,他看你的眼神,不像看爱人,更像看一件满意的商品。
我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觉得我爸妈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觉得他们势利。
我还跟他们大吵了一架。
我说:“我们是真爱,钱不重要!房子我自己买得起,我不需要靠男人!”
现在,我爸妈的话,言犹在耳。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
我在地板上坐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手脚冰凉。
我拿出手机,给我最好的闺蜜苏晴发了条微信。
“我可能,要离婚了。”
发完,我关掉手机,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女人,妆都哭花了,像个小丑。
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一遍地冲着脸。
冰冷的液体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哭是没用的。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必须去面对。
我脱下那身昂贵的真丝睡衣,扔进垃圾桶,换上了我平时穿的旧T恤和短裤。
然后,我走回卧室,把那张红色的、充满讽刺意味的床单被套,全都扯了下来,团成一团,扔到墙角。
我从柜子里拿出我惯用的灰色四件套,重新铺好。
做完这一切,我躺在属于我自己的床上,闻着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房子是我的。
这张床是我的。
没有他,这里依然是我的家。
而他,不过是一个来错了地方的过客。
第二天早上,我被门铃声吵醒。
我顶着一双核桃眼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我的婆婆,张兰。
哦不,现在应该叫前婆婆了。
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脸上挂着那种我最熟悉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薇薇啊,醒啦?我给你们送早饭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理所当然地往里走,好像这是她自己家。
然后,她看到了客厅里一片狼藉的红色床品,以及沙发上那个孤零零的枕头。
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怎么回事?陈阳呢?”她锐利的目光扫向我。
我懒得跟她演戏,直接靠在门框上,淡淡地说:“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她追问。
“不知道,大概是回他自己家了吧。”
张兰的眼睛眯了起来,那种审视的、带着敌意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
“你们吵架了?新婚第一天就吵架?林薇,我可告诉你,我们陈阳脾气好,你可别仗着他喜欢你就无理取闹。”
我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给气笑了。
“阿姨,你最好去问问你儿子,他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他能对你做什么?他那么宝贝你。”张兰一脸不信,随即又换上一副说教的口吻,“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一个做妻子的,要大度一点,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
我听不下去了。
“打住。”我抬手,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阿姨,我没兴趣听你说教。麻烦你,也从我的房子里出去。”
张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的房子?林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明明是我儿子……”
“你儿子?”我冷笑一声,“你儿子为这房子贡献了什么?是出了一半首付,还是还了一半月供?房本上写的谁的名字,您要不要看看?”
张兰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买房的时候,她当然知道房本上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
当时她还假惺惺地说:“薇薇啊,写谁的名字都一样,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现在,轮到我把“一家人”这三个字还给她了。
“既然不是一家人了,那就没必要再说一家人的话。”我说。
张兰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你……你这是要把我儿子赶出去?”
“是他自己走的。”我纠正道,“而且,是他先拿出AA制协议,要把我当成合租室友的。”
“AA制?”张兰愣了一下,随即眼神闪烁,显然,她对此是知情的。
甚至,很可能就是她怂恿的。
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AA制怎么了?”她突然理直气壮起来,“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个!算清楚点对谁都好!免得以后离婚了,你分我们家的财产!”
这句话,终于暴露了她最真实的想法。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在防着我。
防着我这个“外人”,图他们家的“财产”。
可笑。
他们家有什么财产值得我图?
陈阳那辆开了五年的二手车?还是他那点可怜的公积金?
“阿姨,你放心。”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们家的财产,我一分一毫都不稀罕。同样的,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买的房子,也请你们别惦记。”
“你……”
“请吧。”我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保温桶也带走,我吃不惯。”
张兰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
她把保温桶重重地往地上一放,汤汁都洒了出来。
“林薇!你给我等着!我儿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撂下狠话,气冲冲地走了。
我关上门,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只觉得恶心。
我拿出手机,开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陈阳和他妈的。
微信里,陈阳发了几十条信息。
一开始是愤怒的指责,骂我不可理喻,拜金,不尊重他。
后来,语气慢慢软了下来,开始说一些软话,说什么他也是为我们好,说他是一时糊涂。
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
“薇薇,我妈去找你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也是关心我们。你开门让她进去,我们一家人好好谈谈。”
一家人。
我看着这三个字,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然后,我给我的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
“喂,小曼吗?帮我个忙,我想咨询一下离婚的事。”
是的,离婚。
没有丝毫犹豫。
这场婚姻,从他拿出那份协议开始,就已经死了。
我不会给一个从骨子里就不尊重我、算计我的人任何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世界彻底被搅乱了。
陈阳和他妈,像疯了一样,用各种方式骚扰我。
电话、短信、微信,甚至找到了我公司。
张兰直接冲到我办公室,当着我所有同事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骗婚,说我图他们家的钱,把他们儿子赶出家门。
那场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幸好我们公司的保安还算负责,及时把她“请”了出去。
但这件事,还是成了全公司的笑柄。
我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
陈阳则扮演起了“深情受害者”的角色。
他每天捧着一束花,在我公司楼下等我。
见到我,就一脸憔悴和痛苦。
“薇薇,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份协议是我妈逼我写的,我一时糊涂才拿给你看的。”
“我们三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的表演很到位,引得不少不明真相的同事对我侧目,觉得我铁石心肠。
我只觉得恶心。
“陈阳,”我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他,“收起你那套吧。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妈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看得很清楚。”
“把责任推给你妈,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法院见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知道,这场仗,不好打。
他们一家人,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和道德绑架。
但我不会退缩。
这是为我过去三年的愚蠢,付出的代价。
我必须亲手把它了结。
我的闺蜜苏晴,成了我这段时间最大的支撑。
她帮我分析情况,安慰我的情绪,甚至直接撸起袖子,帮我把张兰那些泼妇骂街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当然,关键部位都打了码。
她配的文案很犀利:【新婚之夜丈夫拿出AA制协议,妻子提出房子是自己买的后被全家网暴,到底是谁的错?】
舆论很快发酵了。
大部分网友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这男的也太奇葩了吧?吃绝户吃到新高度了?”
“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是恶婆婆。”
“小姐姐快跑!这种妈宝男,嫁了就是跳火坑!”
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女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就是嫌贫爱富,看上男的了,婚后又反悔。”
对于这些,我一概不理。
我只需要做好我自己的事。
我收集了所有证据。
房子的购买合同,我的付款记录,装修的所有发票,我和陈阳的聊天记录,张兰在我公司大闹的监控视频。
我的律师小曼说,这些证据非常充分,这场官司,我赢定了。
唯一的麻烦是,陈阳那十万块钱。
当时他转账给我的时候,备注写的是“购车款”。
现在,他和他妈一口咬定,那是他们出的“部分首付”,是“共同购房”的证据。
他们请的律师,也揪着这一点不放,要求分割房产。
“无耻。”苏晴气得直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一家人。”
我反而很平静。
“没关系,让他们闹。”我说,“法庭是讲证据的地方。”
开庭那天,我见到了陈阳。
他瘦了,也憔悴了,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后悔?
张兰也来了,坐在旁听席上,像一尊蓄势待发的火山,用眼神凌迟着我。
法庭上,双方律师唇枪舌剑。
对方律师反复强调那十万块钱,试图证明这是“共同财产”。
我的律师小曼则不慌不忙,一条条地拿出证据。
“请问被告方,既然这十万是购房款,为何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从未对房产证上只有原告一人的名字提出过异议?”
“请问被告方,既然是共同购房,为何后续的按揭贷款,全部由原告一人承担,被告从未支付过一分钱?”
“我们这里还有一份录音,是被告亲口承认,这十万块是给原告买车的,与房子无关。”
小曼按下播放键。
那是我和陈阳有一次吵架时,我无意中录下来的。
当时我们因为婚礼的开销吵架,他说:“房子装修你都花了五十万了,我那十万块给你买辆车,让你上下班方便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阳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法庭里。
他和他律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张兰在旁听席上“嗷”地一声就想站起来,被法警严厉地制止了。
大局已定。
法官最终的判决,毫无悬念。
婚姻关系解除。
房子及屋内所有财产,归我个人所有。
我需要返还陈阳当初支付的十万块“购车款”,以及这笔钱产生的相应利息。
走出法院的时候,阳光正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陈阳追了出来。
“薇薇。”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
“陈阳,从你拿出那份协议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法律关系了。”
“现在,法律关系也结束了。”
“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愿意跟你AA制,并且心甘情愿让你全家住进她买的房子里的女人。”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向苏晴的车。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张兰从法院里冲出来,对着我们的车又哭又骂,像个疯子。
苏晴一脚油门,把那些污言秽语,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恭喜你,林薇,重获新生!”苏晴递给我一瓶冰水。
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无比舒畅。
“是啊。”我说,“新生了。”
离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我换了手机号,拉黑了所有跟他们家有关的人。
公司那边,因为事情闹得太大,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辞职。
也好,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
我用那十万块钱,给自己报了一个长途旅行。
我去了西藏,看了布达拉宫的日出。
我去了大理,在洱海边骑行。
我去了成都,吃遍了所有我想吃的小吃。
一个人的旅行,自由,且惬意。
我不用再迁就任何人的口味,不用再考虑另一个人的时间。
我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旅途中,我遇到了很多人。
有独自背包的女孩,有辞职看世界的夫妻,有年过花甲依然恩爱如初的老人。
我听了很多故事,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婚姻更不是。
一个女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由她是否结婚、是否有男人爱来定义的。
而是由她自己。
她的眼界,她的学识,她的独立,和她爱自己的能力。
当我回到家,重新站在这间曾经让我充满期待,又让我无比失望的房子里时,我的内心已经一片坦然。
我把房子重新布置了一遍。
扔掉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
把主卧改成了我喜欢的工作室,摆满了我的画架和书籍。
把客卧收拾出来,留给苏晴和偶尔来小住的爸妈。
每天,我画画,看书,健身,研究美食。
我开始在网上分享我的画作和生活。
没想到,慢慢地积累了一些粉丝。
有广告商找上门来,我的收入甚至比以前上班时还要高。
生活,以一种我从未想过的方式,重新走上了正轨。
偶尔,我也会从一些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陈阳的消息。
据说,他和他妈到处跟人说我的坏话,把我塑造成一个嫌贫爱富、忘恩负yì的捞女。
但相信的人,寥寥无几。
毕竟,一个愿意自己买房、自己装修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个“捞女”。
后来,他又相亲了几次,但都无疾而终。
大概,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性价比”高的对象了。
有一次,我在楼下超市买东西,竟然碰到了他。
他比以前更瘦了,也更憔悴了,眼神里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只剩下疲惫和颓唐。
他看到我,愣住了,眼神很复杂。
我只是朝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推着购物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连一句“你好”都懒得说。
我们,早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回到家,我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开了那瓶我珍藏了很久的红酒。
我坐在我最喜欢的飘窗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敬了自己一杯。
敬我曾经的愚蠢。
也敬我如今的清醒。
手机响了,是苏晴打来的视频电话。
“大美女,干嘛呢?”她在那头笑嘻嘻地问。
“享受单身贵族的快乐生活。”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哟,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她挤眉弄眼,“跟你说个事儿,我今天碰到陈阳他妈了。”
“哦?”我没什么兴趣地应了一声。
“她在菜市场跟人吵架呢,因为几毛钱的青菜。那撒泼打滚的劲儿,啧啧,叹为观止。”
“后来我听旁边的人说,陈阳最近投资失败,赔了不少钱,工作也丢了,现在天天在家里啃老呢。”
我沉默了。
心里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同情。
只觉得,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一个被母亲过度控制、毫无主见和担当的男人,一个把算计当成精明、把刻薄当成能干的家庭。
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必然的。
“不说他们了,晦气。”苏晴话锋一转,“周末有空吗?我一个师兄从国外回来,人帅多金,关键是三观超正,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我笑了。
“好啊。”我说。
我不会因为一次失败的感情,就对爱情失去信心。
但我会擦亮眼睛,带上脑子。
我会先爱自己,再爱别人。
我不会再把幸福,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因为我知道,能给我安全感和幸福的,从来不是一纸婚书,也不是一个男人。
而是我自己。
是我银行卡里的余额,是我名下的房产,是我独立的思想,和永远不放弃自我成长的决心。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
这个城市很大,故事很多。
我的故事,翻过了糟糕的一页。
但未来,还有无数空白的篇章,等着我去书写。
而这一次,执笔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的人生,我做主。
周末,我如约去见了苏晴的那个师兄。
他叫周晋,是个建筑设计师。
人确实如苏晴所说,高大,温和,谈吐不凡。
我们聊得很投机,从艺术聊到旅行,从建筑美学聊到城市规划。
他看我的眼神,是欣赏,是尊重,而不是审视和估价。
吃完饭,他坚持要送我回家。
到了楼下,他没有急着离开。
“林薇,”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苏晴跟我说了你的事。”
我心里一紧,但没有说话。
“我不是想探究你的隐私,”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连忙解释,“我只是想说,你很勇敢,也很酷。”
我愣住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勇敢”和“酷”来形容我的这段经历。
而不是“可怜”或者“倒霉”。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温和地笑了笑,“你值得更好的。”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似乎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我们没有立刻确定关系。
我们像朋友一样,不疾不徐地相处着。
他会约我去看画展,我会请他来家里品尝我的新菜式。
他会跟我分享他工作中的趣事,我也会跟他吐槽我遇到的奇葩客户。
我们之间,有一种很舒服的默契。
他从不打探我的过去,也从不干涉我的决定。
他欣赏我的独立,也懂得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恰到-好处的陪伴和支持。
有一次,我们一起去逛家居市场。
我看中了一套很贵的沙发,有点犹豫。
他看出来了,笑着说:“喜欢就买,钱不够我这里有。就当……我提前预支的,在你家的沙发使用权。”
他说话的方式,总是这样,既给了我支持,又维护了我的自尊。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或许,我真的可以再试一次。
那天,我把沙发买回了家。
周晋帮我一起组装,忙活了一下午。
晚上,我们瘫在新沙发上,叫了外卖,开了一瓶啤酒。
“谢谢你。”我说。
“谢我什么?”他喝了一口啤酒,看着我。
“谢谢你让我觉得,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没说下去。
他却懂了。
他放下酒瓶,很郑重地看着我。
“林薇,我不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会尊重你,珍惜你,把你当成平等的伴侣,而不是算计的对象。”
“我的所有财产,都可以对你公开。我的房子,也随时欢迎你把名字加上去。”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不是因为房子,也不是因为财产。
而是因为那份久违的,被尊重、被珍视的感觉。
那天晚上,周晋留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
周晋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熟悉的恐慌感袭来。
我猛地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贴着一张便签。
字迹很好看,苍劲有力。
“亲爱的,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早餐在厨房,记得吃。爱你。”
后面还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我赤着脚跑到厨房。
餐桌上,摆着我最喜欢的三明治和一杯温热的牛奶。
旁边,还放着一枝新鲜的玫瑰。
我拿起那张便签,看着那个“爱你”,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是清晨的阳光,是温热的早餐,是无声的陪伴,是细枝末节里的温柔和尊重。
而不是一张冰冷的、写满算计的AA制协议。
我和周晋的感情,稳定地发展着。
我带他去见了我爸妈。
我爸这个阅人无数的老江湖,跟周晋下了一盘棋,喝了一顿酒,出来就拍着我的肩膀说:“闺女,这次眼光不错。”
我妈拉着周晋的手,问东问西,最后满意地塞给他一个大红包,被他笑着推了回去。
“阿姨,您这是把我当外人了。”他说,“我和薇薇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您和叔叔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我妈的眼圈都红了。
后来她偷偷跟我说:“这个男人,眼里有光,心里有你。妈放心了。”
周晋也带我回了他们家。
他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知书达理,温文尔雅。
他们没有问我家里是做什么的,收入有多少,房子有多大。
他们只是拉着我的手,跟我聊我的画,聊我的爱好。
周晋的妈妈说:“我们家没什么规矩,就一点,你们小两口要相互尊重,相互扶持。日子是你们自己过的,只要你们开心,我们就开心。”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哭。
我终于明白,一个人的原生家庭,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陈阳的算计和自私,源于张兰的刻薄和精明。
而周晋的温暖和担当,则来自于他父母的开明和尊重。
我和周晋,开始谈婚论嫁。
我们没有讨论彩礼,也没有争论房子写谁的名字。
他直接把他的工资卡交给了我。
“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他开玩笑说。
我把卡推了回去。
“你的钱,你自己拿着。我的钱,我自己也拿着。”我说,“我们一起赚钱养家,我们都貌美如花。”
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好,都听你的。”他把我拥进怀里,“我的女王大人。”
我们决定,把我的房子卖掉,再买一套更大的。
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用我们两个人的钱,一起还贷款。
这才是真正的“共同财产”,是基于爱和信任,共同建立的家。
就在我们准备去看新房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陈阳打来的。
用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颓废,也很卑微。
“林薇……是我。”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冷淡。
“我……我妈病了,很严重,需要做手术,要很多钱……”他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投资失败,把积蓄都赔光了……我想……想跟你借点钱……”
我沉默了。
心里五味杂陈。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借钱给你?”我问。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了压抑的哭声。
“林薇,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听我妈的,不该拿那份协议出来……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如果……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离婚,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里划了一下。
不疼,但是很不舒服。
“陈阳,”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你当初的选择,决定了我们今天的结果。你不是爱我,你只是爱你自己,爱你那个算计好了一切的未来。”
“至于你妈,我只能说,祝她早日康复。但是钱,我一分都不会借。”
“这不是因为我恨你,而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没有义务,去为你的错误买单。”
说完,我挂了电话,拉黑了那个号码。
周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都过去了。”他在我耳边说。
我靠在他温暖的怀里,点了点头。
是啊,都过去了。
那些伤害,那些背叛,那些不堪的过往,都像上一世的尘埃,被风吹散了。
而我,已经站在了新的起点上,身边有了新的、值得我珍惜的人。
后来,我听说,张兰的手术,最终还是做了。
陈阳卖掉了他那辆二手车,又四处借钱,才凑够了手术费。
但术后恢复得并不好。
他们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在他们那个小小的亲友圈里,我成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前夫家有难,见死不救。
对于这些,我早已不在意。
懂我的人,自然懂我。
不懂我的人,我何必解释。
我和周晋的新家,很快就定了下来。
一个带露台的大平层,视野开阔,阳光充足。
我们在露台上种满了花草,放了一个秋千。
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就坐在秋千上,喝着咖啡,看着日落。
我们的婚礼,办得很简单。
只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没有繁琐的仪式,没有喧闹的宾客。
只有真诚的祝福,和我们发自内心的笑容。
婚礼上,周晋看着我的眼睛,说:
“林薇,谢谢你,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还愿意相信爱情,还愿意把你的手交给我。”
“我向你保证,从今天起,你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有关。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但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我看着他,泪流满面。
我知道,这一次,我没有选错。
新婚之夜。
熟悉的场景,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没有不合时宜的公文包,没有冰冷的AA制协议。
只有温暖的灯光,和爱人温柔的拥抱。
周晋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在想什么?”他问。
我看着窗外的月光,笑了笑。
“在想,幸好当初,我勇敢了一次。”
幸好,我没有在错误的感情里委曲求全。
幸好,我及时止损,选择了离开。
幸好,我没有放弃自己,一直努力地生活。
才换来了今天,这触手可及的幸福。
周晋吻了吻我的侧脸。
“是我该庆幸。”他说,“幸好我下手快,不然,这么好的老婆,就被别人抢走了。”
我被他逗笑了,转身搂住他的脖子。
“周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他低头,深深地吻住了我。
窗外,月色如水。
室内,爱意正浓。
我知道,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我的世界里,只有阳光,没有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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